我第一次在古庙石台上见到它时,刀鞘上的青苔已经积了半指厚。村里的老祭司用树皮般的手指点着说:“只有被选中的人,才能让它发出蜂鸣。”当我的指尖刚触到刀柄,整座庙宇突然被淡紫色的光晕笼罩,刀身传来的震动让我的牙齿都在打颤。
“总算来了个活人。”脑子里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我差点把刀扔出去。后来才知道,这把被称作“月蚀”的巫女之剑里,封存着三十七代巫女的战斗记忆。它们现在全挤在我的意识角落里,每当遇到危险就会七嘴八舌地提醒——虽然更多时候是在吵架。
巫女传承 | 特殊能力 | 维持时间 |
第七代·雪代 | 冰霜凝结 | 15呼吸 |
第二十一代·炎织 | 烈焰斩击 | 3次挥刀 |
在迷雾沼泽遭遇的鬼面鳄鱼,让我真正理解了什么叫“生死一线间”。那些闪着幽绿荧光的鳞片在水面下若隐若现时,左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握住刀柄——是第十九代巫女千鹤在接管我的身体。
穿过毒雾弥漫的峡谷后,那座完全由黑曜石镜面构筑的城池出现在裂谷底部。每块镜砖都在重复播放着某个时空片断:穿狩衣的阴阳师在雨中结印、戴黄金面具的武士切腹、穿洋装的少女在火中化为灰烬……
守门的石像鬼开口时,我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:“回答三个问题,或者留下你的眼睛当灯油。”
最要命的考验出现在取得第三块钥匙碎片时。在布满星象图的地宫里,我必须和三百年前巫女绫的残影对弈。她执黑子时,整个空间的星辰都开始顺时针旋转;我落白子的瞬间,脚下的地砖突然变成了透明的水面。
当棋局进行到第二百七十四手,第二十四代巫女晴明的记忆突然苏醒。她用我的手指在棋盘右上角落下一子,整个地宫顿时充满流水声——后来才知道,那局棋的残谱被收录在《玄幽斋秘录》里,被称为“生死劫”。
当最后一块碎片在雷鸣谷归位时,钥匙显现的真面目让我愣在当场。那根本不是实体钥匙,而是七道刻在时空裂缝上的古老封印。每解开一道,就会有相应的代价:
被释放出来的不只有被困者。在时空裂隙完全打开的轰鸣声中,我看到了三十七代巫女们的虚影列队走向星空。她们战斗时留下的伤痕在月光下闪着银辉,像是某种神秘的星图。
回程经过铁杉林时,那个卖药郎的再次出现。他的竹筐里依然堆着干草药和占卜签,但这次多了一卷用蛇皮包裹的羊皮纸。“要看看《黄泉风土记》吗?”他咧开缺了门牙的嘴笑着,“里面记载着比隐世之钥更古老的东西……”
当刀鞘再次发出熟悉的蜂鸣,我知道新的冒险又要开始了。东边山脊上飘来的云带着铁锈味,可能又是哪个被遗忘的秘境在召唤。把最后一块麦饼塞进嘴里,我踩着露水未干的石板路继续往北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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