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汉路巷子口的老王头总说:"皮子杠的精髓不在杠,在皮。"去年腊月在花楼街麻将馆,我亲眼见他手握三张红中,硬是等到庄家听牌才把第四张拍在桌上——那张红中早在他袖口捂了三个回合。
局势 | 必杠 | 缓杠 |
庄家连庄 | 风牌杠 | 中发白 |
三缺一局 | 绝张杠 | 中间张 |
去年在吉庆街牌局,李婆婆的茶杯永远摆在东南角。她说这是"观牌位",其实杯底压着的小本本记满了各家出牌轨迹。有次她突然说:"小张你筒子清一色还差五筒吧?"吓得对方直接拆了听。
《汉口竹枝词》里写的"杠上梅花带雪开",说的就是同治年间皮子杠雏形。当年汉正街的布商们发明"四杠封顶"规矩,原是防止伙计们玩物丧志,哪知成就了如今的江湖规矩。
上个月在台北路茶馆,有个新手杠了上家的发财,被三个老头围攻"不懂规矩"。我打圆场说:"您几位当年在六渡桥,不也是从杠错牌开始的么?"满桌哄笑中,危机化解于无形。
窗外的知了还在聒噪,牌桌上已垒起第四圈。老王的烟灰缸里,半截黄鹤楼正袅袅冒着青烟。"杠!"他突然把四张北风拍在桌上,震得茶碗里的水面起了涟漪。对街热干面的香气飘进来,混着麻将牌的啪啪声,这就是武汉夏天的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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