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十点的便利店总透着股凉意,我咬着关东煮的竹签,看自动门第27次开合。收银台后边的小电视正播着老旧港片,林正英的道袍被雨水晕染成深浅不一的墨色。

叮铃——
这次不是自动门。柜台上的老式座机突然炸响,震得泡面桶微微发颤。
「三清巷工地...他们挖到了不该挖的东西...」电话里的女声像是被砂纸磨过,混着滋滋电流声,「那些符纸根本镇不住...」
我抓起帆布包往外冲,塑料帘子拍在背上生疼。雨幕里,红衣女人正站在挖掘机顶上,十指鲜红欲滴。工地的探照灯穿过她半透明的身体,在泥地上投下诡异的双重阴影。
「天圆地方,律令九章!」黄符甩出去的瞬间,手腕上的五帝钱突然发烫。红衣倏地转身,脖子扭转的弧度让我的颈椎跟着隐隐作痛。
师祖要是知道我用无人机撒糯米,估计得从牌位里跳出来。但有些老规矩确实得改改:
| 传统法器 | 现代改良 | 效果增幅 |
| 桃木剑 | 碳纤维复合剑身 | 重量减轻60% |
| 朱砂符 | 荧光防伪墨 | 夜间可视性提升 |
第一次见到程野是在市图书馆古籍部。这个穿着连帽衫的男生正用3D扫描仪复制《茅山秘术考》,听到我的脚步声头也不抬:「第74页的镇魂咒抄错了三个符文,你们派抄书童子不识字?」
我们的队伍逐渐成型:
凌晨三点的写字楼23层,中央空调出风口不断渗出黑雾。白领们不知道,他们抱怨的「加班头痛」其实是食梦貘在啃食脑髓。
「温度骤降12度,西南角有强电磁波动。」阿K的蓝牙耳机里传来数据流声,「苏姐在电梯井发现了蜕皮,初步判断是...」
我摸到配电室门口,突然被程野拽住后领。他往我手心塞了块发热的移动电源:「拿着,当临时阳火用。」
我们常驻的据点是个24小时咖啡馆。某天深夜,后厨冰柜突然爬满白霜,保鲜膜下的草莓蛋糕诡异地渗出暗红果酱。
「是个饿死的小鬼。」我往浓缩咖啡里倒了半瓶朱砂,「给他做个拿铁往生咒吧。」
老周在收银台练毛笔字,闻言抬头:「记得拉花要彼岸花图案,上次画莲花差点超度到隔壁花店去。」
根据半年来的数据监测:
程野正在给铜钱剑装GPS定位:「上回在化粪池丢的法器,信号追踪显示被冲进了污水处理厂。」
我站在便利店屋檐下,看着手机里新收到的匿名短信:「废弃儿童医院,三楼产房,需要支援。」湿漉漉的柏油马路倒映着霓虹,像条流淌着人欲的河。
自动门又响了一声。这次是背着吉他盒的苏黎,她递来杯冒着热气的乌龙茶:「老周在车上改裝了高压电击版的金钱镖,要试试威力吗?」
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,雨刮器在车窗上划出规律的扇形。我知道,这座城市永远不会真正沉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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