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腰抵着湿冷的树干,我数着防水表盘上的裂纹——这是昨晚被藤蔓拖行时磕的。表针停在三点十七分,但头顶漏下的阳光角度告诉我,现在最多上午九点。

背包侧袋的指南针还在转圈,这已经是第七次了。我弯腰抓了把腐殖土,指尖突然传来温热震颤,就像摸着活物的皮肤。
昨天傍晚,我亲眼看着自己的脚印在身后消失。不是被落叶覆盖,而是像有人拿着橡皮擦,从最后一个脚印开始往前擦除。
| 时间 | 心跳数 | 体温 | 环境湿度 | 
| 被困第1天 | 72 | 36.4℃ | 63% | 
| 被困第3天 | 89 | 35.8℃ | 91% | 
当第三根荧光棒开始暗淡时,我发现树皮的纹路会跟着手电光游动。用军刀在橡树上刻的箭头,三小时后出现在二十米外的枫树上——带着同样的豁口。
胃袋第N次发出时,我注意到岩壁上的苔藓分布不对劲。用应急毯的反光面当投影幕,夕阳把凹凸的苔藓斑块变成立体地图。
凌晨两点十七分,手表突然恢复正常。这个时刻的星空布局,和苔藓地图上的星象标记完全吻合。
我遇到了开着蓝紫色花的猪笼草,还有散发烤肉香气的毒漆藤。最要命的是会模仿人声的毒蝇伞,它用我死去队友的声音喊救命。
| 生物特征 | 正常形态 | 变异形态 | 
| 松树 | 针叶 | 鳞状叶片 | 
| 鹿 | 四蹄 | 六足带蹼 | 
第五天清晨,我在冷杉根部发现人工开凿的引水槽。跟着水流声反而会走入死胡同,但逆着水流方向却能找到暗河。
月圆那晚,水潭里的倒影出现不存在的地标。当北斗第七星移到特定位置,水面浮现的石阵轮廓指引出北方。
每走两百步必须左转15度,否则会回到喷泉松附近。这个规律是在第九次经过同个蚁穴时发现的,蚂蚁搬着和我背包里相同的蓝莓干碎屑。
第七天正午,断崖上的三趾鸟爪印突然变成登山绳结的刻痕。崖底腐叶堆里埋着的不是枯骨,而是生锈的煤油灯和1937年的《国家地理》。
黄昏时分,我闻到了久违的炊烟味。三十七棵白杨树干上的眼睛图案同时转向西方,最后的夕照把树影变成指路的箭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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