墙上的挂钟指向凌晨两点时,电话铃突然炸响。我摸黑抓起听筒,雨声混着电流声里传来变调的女声:"陈探长,我父亲的棺材...棺材里是空的!"

青石板路在梅雨季泛着水光,我踩着油纸伞的阴影迈进沈家宅院。穿堂风掠过雕花门廊,带起股若有若无的沉香。管家老赵迎上来时,袖口沾着半片金箔——这细节让我多看了两眼他布满老茧的手。
在偏厅等沈小姐时,我发现红木茶几上有圈不寻常的茶渍。食指抹过湿润处,舌尖尝到微苦——这是上好的明前龙井,但沈家待客用的却是普通毛尖。
| 茶具数量 | 3套 |
| 残留温度 | 最左侧茶杯尚有余温 |
| 座位朝向 | 背对神龛的位置有移动痕迹 |
沈小姐捧着族谱出现时,我注意到她的旗袍开衩处沾着祠堂特有的朱砂。当她翻到记载父亲沈柏舟生平的那页,夹着的黄裱纸突然飘落——是张民国三十年的当票。
"令尊生前可好茶道?"我突然发问。她怔了怔:"父亲只喝白水,说茶让人..."话没说完,西厢房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。
撞见翻窗的竟是个戴金丝眼镜的年轻人。他脖颈处的抓痕还在渗血,手里攥着半块和田玉蝉——与棺材里缺失的含玉纹饰完全吻合。
当我在藏书阁发现那本《江南茶经》,霉斑恰好遮住"杀青"二字。泛黄的书页间夹着张机械图纸,铅笔标注的尺寸与棺材内壁完全契合。
| 暗格位置 | 棺头五寸处 |
| 触发机关 | 顺时针转玉蝉三周 |
| 藏匿物品 | 日军占领时期的商会密档 |
顺着祠堂排水渠的茶渣追到渡口时,老赵正在往乌篷船上搬樟木箱。他转身时露出腰间枪套,却没想到我会举起那包用油纸裹着的金骏眉——正是三天前沈老爷订的"茶叶"。
江风掀起箱盖的刹那,我看见沈柏舟安详的遗容。老人双手交叠处,压着本翻开的《茶人札记》,最新那页写着:"清秋亲启..."
沈记茶楼的地下室里,老式留声机还在咿呀唱着《天涯歌女》。沈墨白摘下眼镜擦拭时,我注意到他眼角的泪痣和沈小姐如出一辙。
"二十年前父亲救下孤儿院的孩子,没想到会是日本商会的血脉。"沈清秋摩挲着玉蝉上的刻痕,"他假死不仅为保全墨白,更是要..."
窗外忽然传来熟悉的沉香味道,混着龙井茶香飘散在晨雾里。巷口黄包车夫的铜铃叮当作响,载着某位茶艺师匆匆消失在石板路尽头。我知道这个故事还未完结,但至少此刻,祠堂的棺材终于能落下最后一颗镇魂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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