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蜷缩在档案柜后,浓烟顺着门缝涌进来。十五分钟前,这间警局证物室还安静得能听见挂钟指针的走动声。直到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溜进来,往地上倒了三瓶汽油——监控摄像头应该拍到了我的脸,毕竟现在全城都在通缉我这个"杀人犯"。
火苗突然窜上天花板,我抓起手边沾着咖啡渍的《法医学现场勘查手册》挡住脸。烧焦的纸页间飘出张泛黄的收据,日期正好是案发当天下午三点——这原本应该锁在保险柜里的东西,此刻却成了最烫手的证据。
跳下最后一班地铁时,我数了数裤兜里的硬币。站台长椅下压着半块黑巧克力——这是我和线人凯文约定的暗号。当列车呼啸着遮住监控视角时,那个穿着oversize卫衣的年轻人突然跌坐在我旁边。
23:07 | 地铁3号线 | 收到加密U盘 |
23:15 | 便利店后巷 | 发现死者手机里的云端备份 |
"他们给每个环节都准备了替罪羊。"凯文的声音在口罩里发闷,递来的U盘还带着体温。我摸到侧面刻着的字母J,突然想起三个月前被撤销的缉毒案卷宗——当时结案报告里也出现过这个标记。
咸腥的海风裹着柴油味灌进领口,我蹲在12号集装箱顶部的铁架上。下面两个男人正在搬运印着医疗标志的木箱,月光照亮了其中一人后颈的蝎子纹身。这和我口袋里那张皱巴巴的素描完全吻合,那是火灾现场监控视频里鸭舌帽男人转身时被抓拍到的。
当我用生锈的撬棍打开第七个箱子时,成排的银色安瓿瓶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。最底层的防水袋里,躺着本该在警局证物室被烧毁的注射器残骸——针管内壁还残留着和死者血液中完全相同的毒素结晶。
消毒水的气味刺得太阳穴发胀,我伪装成护工推着医疗垃圾车穿过走廊。凌晨两点的住院部安静得能听见输液管里的滴答声,直到在七楼拐角撞见那个正在撕毁病历的护士。
死者姓名 | 入院记录 | 异常点 |
林正浩 | 糖尿病史 | 死亡当天血糖值正常 |
张美玲 | 心脏支架手术 | 尸体解剖显示冠状动脉完好 |
藏在呼吸机后面的保险柜比想象中容易打开,用凯文给的生日数字试到第三次时,金属门弹开了。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二十七个档案袋,每个都贴着不同颜色的标签——我在最底层找到了贴着自己照片的那个。
电视台的红色倒计时数字跳到"3"时,我扯下沾着码头淤泥的外套。导播间突然断电的瞬间,备用电源启动的嗡鸣声中,我把藏着微型摄像机的钢笔别在领口。当二十七个受害者的医疗记录投影在新闻背景墙上时,直播间玻璃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枪械上膛声。
现在他们该看清了,那些"自然死亡"病例里重复出现的医生签名,和集装箱里流出的疫苗批号,以及三年前突然关闭的制药公司之间,用伪造的死亡证明连成了怎样一条血腥的产业链。而我的通缉令照片旁,正叠加着案发当天某个"已死亡"主治医师进入警局的监控画面。
海平面开始泛起鱼肚白时,我站在防波堤上看着货轮离港激起的浪花。远处传来熟悉的巧克力包装纸摩擦声,凯文把冒着热气的咖啡杯放在礁石上,我们谁都没说话。晨雾中,新收到的加密信息在手机屏上闪烁:"下一个证人已找到"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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