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脚下卖豆腐的老张头总说,药王谷那地方邪乎得很。打雷天能看见蓝火苗在悬崖边飘,采药人但凡靠近谷口,准会被一群毒蜂追着蛰。可谁也没想到,这瘆人的山谷里,藏着当世医术第一的家族——白家独女白芷,正蹲在溪水边搓着沾满药汁的衣袖。

她父亲白景天倒真担得起“药王”名号,光是《百草方略》里就收录了他改良的三十七种解毒方。可白芷打小跟别人家姑娘不一样,十岁就能把断肠草和金银花配出解蛊毒的方子,十二岁在山洞里养了窝赤链蛇当宠物。谷里老仆私下嘀咕:“小姐这做派,倒像她那个失踪二十年的姑姑...”
| 人物 | 身份 | 特长 | 江湖传闻 |
| 白景天 | 现任药王 | 改良《千金方》 | 曾三入苗疆解瘟毒 |
| 白苏叶 | 白芷姑姑 | 毒术 | 二十年前与魔教少主私奔 |
| 林墨轩 | 药童 | 辨药 | 真实身份成谜 |
那年谷里来了个重伤的年轻人,背着他的猎户说是在野猪岭捡到的。白芷扒开那人被血糊住的眼皮,突然“咦”了声——这双琥珀色的瞳孔,跟父亲书房暗格里那幅画像简直一模一样。
药庐里晒着的三七被夜风吹得沙沙响,白芷握着新制的鹤顶红解药,看着陆远翻墙的背影直跺脚。她没察觉身后父亲举着油灯,脸色比月光还惨白:“该来的终究躲不过...”
江湖茶馆的说书先生最爱讲这段:药王谷千金及笄那年,同时被两大青年才俊求亲。一个是打小跟着采药的林墨轩,另一个是新晋武林盟主之子萧承影。坊间流传的《江湖月报》用整版做了对比:
| 林墨轩 | 萧承影 | |
| 身份 | 药王谷药童 | 武林盟主之子 |
| 武功 | 七星步法 | 凌霄剑诀 |
| 赠礼 | 九死还魂草 | 南海鲛珠 |
| 情话 | “你的毒药我尝” | “江湖与你皆不负” |
白芷却盯着林墨轩递来的瓷瓶发愣,这装着鸠羽夜的毒药,分明是她十三岁失败的作品。窗外的辛夷花开得正好,她突然记起某个雨夜,林墨轩握着被毒虫咬伤的手腕,还笑着帮她滤药渣的模样。
故事本该在这儿女情长处收尾,直到那年瘟疫席卷江南。白芷带着两大车药材赶到时,看见萧承影的凌霄剑插在赈灾棚柱子上,剑穗还系着她送的驱毒香囊。而林墨轩正在疫区中心熬药,月白长衫溅满黑血。
当子午断魂蛊的真相浮出水面,白芷握着两人送的信物站在悬崖边。左手锦盒里的鲛珠泛着冷光,右手瓷瓶中的毒药微微发烫。山风卷起她束发的青丝带,像极了二十年前某个决绝的背影。
后来江湖传闻很多,有说在岭南见过白芷采药,身边跟着个戴斗笠的男人;也有说药王谷旧址新建了医学院,掌门是个擅用毒的女子。只有老药王书房暗格的画像换了新题跋,隐约能辨出“得婿如此”四个字。
茶楼里说书人收起折扇,茶客们还等着听后续。窗外飘进几片辛夷花瓣,柜台后的老板娘忽然轻笑出声,腕间九死还魂草编的手绳晃了晃,惊醒了趴在《毒经》上打瞌睡的灰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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